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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工作、谈物价、谈房租。谈专案的进度、谈公司政策的愚蠢,偶尔谈一点点生活。谈要怎麽拒绝太y的加班指令,谈便当要加热多久才不会爆,他也会问我最近睡得好不好。我常说差不多。他偶尔问我是不是吃得太晚,我就低头勺粥,不让自己笑出来。我看不清那算不算在被关心,可我知道自己在享受那种问候。享受得太自然,像是自己早就有资格接受似的。
直到有一天,粥店老板娘说:「你们两个很常一起来耶。」
那句话只是随口,语气里带着普通的好奇。我一瞬间不知道要怎麽反应,只好假装听不见。可是乔子言b我先开口。他笑着说:「因为这里便宜又好吃。」老板娘点点头,像是得到了合理的答案,没再多问。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回得太自然了,自然得像早就排练过。好像所有可能被误解的部分,都可以瞬间被移走,毫不费力。
我在那一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是失望,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被轻轻放回安全区的感觉。像是我刚踩出去一步,他就伸手把我带回来,没有责怪,也没有强y,只是在提醒我:这里是可以待着的地方,但不是可以走太远的地方。
那晚我们依然一起走回捷运站,也依然默契地站在同一节车厢。他问我:「今天那碗粥是不是太稠。」我说:「还好。」他点头,像是得到了正确答案,又问:「明天中午要不要试试看那家新的便当店。」我说可以。他就转过头,拿出手机滑了一下。那画面看起来像锁在玻璃里的日常。有一点亮,有一点无声。
但我在那个瞬间第一次想:是不是我也不敢问任何超过「可以」的东西?
我开始发现,他从来不会问出「我们」这个词。也从来不会b我多走半步。如果我停下,他会停;如果我走,他会走。但他不会主动改变节奏。像是空调中的风,只会照着设定循环,从不改变方向。我有几次想故意提早问一句:「那明天呢。」可那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之後,又退回去了。退得很自然,彷佛那里真的不是它应该待的地方。
我开始思考,究竟是因为他不想走得更远,还是我也不想。
我们有一次在面摊吃饭。旁边桌的情侣吵架,话题是明年要不要搬家。nV方想搬近公司,男方觉得现在也不远。nV方问:「那你明年是要怎样。」男方回:「还没想到。」她就丢筷子,说:「你什麽都没有要先想啊。」
那句话让我手里的汤匙停了一下。我本能地看向乔子言。他正在专心吃面,没有抬头。可能他没听见,也可能他听见了但不打算有反应。风从面摊外吹进来,塑胶帆布被吹出一个弧。他抬眼看了一下帆布,又低头继续吃。我忽然觉得有点冷,像是冬天提前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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