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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后,凌昭说起自己行走江湖时遇到的奇闻异事,什么乞丐当街拔罐,被初入江湖的官家小姐以为当街烧人,大夫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有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误入老妇房间被当姘头亲了一脸……他口才好,故事讲得绘声绘sE,逗得沈茉前仰后合。
当凌昭说到自己有一次误入山寨,被当成细作绑起来,结果因为饿极了把人家准备祭山神的一整只烤羊腿啃得只剩骨头,反而被寨主欣赏其“豪爽”,非要跟他结拜时,沈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一时没坐稳,歪倒在了身旁默默给她夹菜的阿蛮胳膊上,一边笑一边捶着阿蛮结实的臂膀:“哎呦不行了……凌大哥,你……你真是走到哪儿都能混上饭吃啊!”
阿蛮被她靠着,一动不动,只是憨憨地笑着。
顾清风唇角含着清浅而温柔的笑意,目光始终落在笑得毫无形象的沈茉身上。
灯下看美人,愈觉其妍。
此刻的她,褪去了白日里的JiNg明,笑得如同最纯粹的孩童,那发自内心的欢快与活力,像一GU暖流,无声地浸润着他沉寂多年的心田。
谁都没发现,街道对面那辆悄然停驻的玄sE马车之中。
裴璟端坐于轿内,修长的手指微微挑起一侧的锦帘,深邃的目光穿过夜sE,清晰地看到了窗内那刺眼的温馨。
她笑得毫无顾忌,倚靠在那个憨傻的少年身上,凌昭在一旁说得眉飞sE舞,而她对面的男人,正直白地用一种他不敢透露的、饱含着欣赏与深情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方才在城南桂花巷那处带院的小屋前,看见虚掩的院门,院内一片狼藉。
晾晒花草的架子倒了,几个瓦罐碎裂在地,新栽的花苗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人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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