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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椅子嘎吱作响,左边的扶手“咔嚓”一声断了,紧接着又是几声断裂,李先生木着脸,忍着伤口的剧痛迅速背手解开躯干上最后的绳索,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后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裂开的伤口又在涌血,但李先生只能本能地呕吐出过量的鲜血,此刻的他头疼欲裂,记忆变成玻璃渣一样在脑子里划来搅去,踉踉跄跄地一步一个血脚印,离开了底层的“羊圈”。
我……
我是……
我是李先生…山羊先生……啊——
脑子里忽然像是炸开一样疼,李先生走到了长廊上扶着墙重重地跪了下去,趴着墙疯狂地抽搐痉挛着,五官扭曲得不像人样。
黑暗的深处走出来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少年,跪坐下心疼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他的头倚靠到自己的胸前上,仿佛安抚孩子一样抚摸着他,口中不停地低吟着:
“李先生,是不幸的源头,是悲剧的呕吐物,是社会的牺牲品,是上流的秽物,是被阉的公羊,是没有心的肉块,是塑料的玩具,是不存在的活人……”
那清脆的少年声音渐渐变成低沉沙哑的女声,他的五官也变得模糊,高耸的胸部慢慢凹陷下去,像是要吞掉男人的头颅一样越来越凹,血色从洞开的胸口蔓延,血雾从他们的身边弥散开。
李先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头被拽进一个无底洞一样,闭着眼睛,满脸是泪地哭泣道:“母亲…母亲……救救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少年已经完全化作了带着黑色尖帽的蒙脸女人,轮廓深邃又瘦削的面部完全遮盖在黑布下,直筒筒的宽大袍子被皮质的束腰打断,细得像是要断掉的腰勾勒出丰满性感到极点的女性身材,拖地的血黑长裙遮住臀部以下的所有部位,简直让她像是一条在陆地上漂浮的大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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