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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关系泛泛,她都并不在意了,但此时的事情,又是一副佯装成为她好的样子,还是让她心下起了一点儿火。
并不浓重,只是感觉心口被泡在水中,酸酸涨涨,随后才起火,蔓延成为燎原之势。
闻吟雪看向闻书远,轻声问道:“色衰爱弛,所以就要被厌弃。父亲是不是也是以己度人,所以才这么笃定?”
闻书远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话。
他怔然许久,说不出话,目光颤抖。
许久以后,他移开视线,温声道:“你还小。你母亲当年走得早,爹总不能一辈子就守着你,总得再开始新的生活,况且当年爹一个人照顾你实在是力不从心,有个当家主母,照顾你也方便些。”
闻吟雪笑了声,转而问道:“那父亲当初照顾母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时常觉得不耐,闻着家里的药味和满耳的咳嗽声,找借口推辞不愿意照顾她?全然忘了她曾经是如何扶持你,照顾你的。后面母亲去世不过月余,你就转而与林氏定亲。你明明是为了自己,却还要打着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是为我好。”
她瞳仁很黑,清凌凌地像是散着寒气的珀石,此时不避不让地看向他。
闻书远眼皮翕动两下,他沉默片刻,最后无奈道:“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你是爹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我也不可能是在害你。爹知晓这些年对你疏于关照,但是家中什么事情也断断都没有少了你的,况且你平时外翁有也关照着你,他身份在那,周围的人都得小意讨好着你,才养成你现在这个性子。但是闻薏他们,就只有我这个当爹的操心了。”
闻书远沉默半晌,又道:“总之,这件事对你必然是有益的,你也不必如此排斥,到时候让闻薏和你进来一起做个伴,你且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闻吟雪懒得和他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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