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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束花,五枝白sE的洋桔梗睡在半透明的纸纱里,好似沾满了莹亮月光。
送花的少年对他说:「我希望你以後见到白sE的洋桔梗,都会想起我。」
——无名者《鲜花与故乡》
周末的中央公园很热闹,孩子与猫狗嬉戏玩耍,结伴的人们谈笑风生,几架风筝挂在乾净无云的天空,无人不享受悠闲的早晨。
何渝立在公园的纪念碑前,修长的手垂在身後,指间夹了一枝白sE的花。
周围的笑语轻飘飘越过他,何渝的目光扫过纪念碑上的刻字,薄唇轻轻开阖,却没有发出声音。
??愿所有的亡者安息,愿他们的相貌音容被人永记,愿战争带来的和平使有情人不再分离。
文句的最後是一长串罹难者姓名,何渝缓慢地一个看过一个,这些人Si去已有近百年之久,他要找的名字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哪里都不在。
三年前。
房东第三次打电话跟他确认时间:「下午四点哎,别记错了。房子好好打扫一下,窗帘跟窗户都要打开,顺便再买个花之类的??」
「知道。」何渝懒懒地打断她,「您说很多次了,查尔斯太太。再说下去我都要以为搬进来的是我要结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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