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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钱丰怀疑,脸色有些不好看,科举而已,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另谋出路,没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吧。
“假的。”韩瑞回答干脆,微笑道:“骗你的,若有这等事情,天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何需我来告诉你。”
“二十一郎……”钱丰有些恼火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韩瑞声音高涨,直接拉扯钱丰来到镜台前面,没好气道:“看看自己,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精神恍惚,一脸憔悴,开考之前就是这样,若是真得中了,恐怕也落得同样下场。”
啊,钱丰对镜顾盼,抚着两圈乌肿的眼睛,自己都吓了跳,想到严重的后果,情不自禁打了个惊颤,真要疯了,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知道怕了吧。”韩瑞叹气道:“见到你现在的样子,叔父婶婶心急如焚,为了功名前途,惹得父母担忧劳累,不孝之极,就算是得中及第了,你还有何颜面祷告宗祖,光耀门楣。”
不得不说,古代人心纯朴,对于孝道的理解,远甚于后世,韩瑞只是随意感叹,却是没有想到,这番话犹如万箭穿心,让钱丰痛苦悔恨,拔腿就跑……
“三哥,你去哪呀。”韩瑞迷惑不解,就要赶快,就听到屋外传来钱丰嚎啕哭声,忏悔之词,连同钱绪郑氏的劝慰,此起彼落。
看来,是解决问题了,韩瑞松了口气,也没有出去打扰,良久之后,一家三口走了进来,钱丰眼睛泛红,有几分羞赧,郑重其事行礼,还没开口,就让韩瑞搀扶起来,抢先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之间,不兴这个。”
钱绪与郑氏相视而笑,搀着钱丰回榻,展衾覆盖其身,韩瑞轻声道:“三哥,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你现在就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睡上几天几夜,养精蓄锐,不然真进了考场,别说应对作答,恐怕连毛笔都提拿不动。”
钱绪与郑氏深以为然,现在钱丰十分虚弱,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确要好好休养,说到底还是儿子重要,至于中与不中,经过这番折腾,他们反而看淡了。钱丰从善如流,闭上眼睛,喃声道:“二十一郎,最后一个问题,我榜上有名那事,是不是假的?”
“绝对是真的。”韩瑞断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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