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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对独留于世间的生者的安慰。
八十余载的人生如白驹过隙,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从脑海里完整地过了一遍。
她是家里不被期待的第一个女儿,原本是要被拿去沉塘浸死的,村里的教书先生看她可怜,便主动要来抚养,一直养到八岁,先生中风去世,家里人见她已然到了能操持家务的年纪,便又接了回来,随便给口饭,不饿死就行。
但是陈翠芯不这样想,养父日日告诉她要读书,要给自己搏一个出路,所以她去找村长找村支书,死缠烂打地一定要继续读小学,村干部只好轮流给家人做思想工作,最后终于同意。
十六岁,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镇里的高中,但父母却说她该嫁人了,有初中学历的女孩在乡下不多见,所以彩礼要多收一点,五万块钱,只有那个将近四十岁离过婚的杀猪匠付得起,于是就这么商量好了——嫁过去吧。
屠夫拿了条烟,提了瓶白酒,两个人在堂屋里远远地见一面,屠夫将嚼烂的槟榔一口吐掉,露出被烟熏烂的黄牙对着她笑。
“就她了。”
那语气和挑一只即将出栏的猪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翠芯想逃,逃了两次都被抓回来,最后被绑在棍子上,头上胡乱地盖上一块红布,就要按着她的头拜堂。
她声嘶力竭地喊,喊救命,跪下去求饶,让他们送自己去上学,发誓以后会赚很多钱。
但是没有人听,那些参加婚宴的宾客冷漠地说着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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