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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寻找出那股搜寻力量的源头,将我的印记从它的资料库中删去,这样我就不会再是这源世界搜寻目标,我也就获得了永久的自由和安全。
当时我还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我为求自保一时兴起的做法最终会将我和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最初,我谨慎选择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数据连接点做尝试。我将一串带有我自身复制信息的代码扔到了那个连接点上,期待着它的演化和成长。但是,这次尝试失败了,这串代码变成了一团无用的数据残片,只在眨眼之间就被无尽的滔滔洪流一口吞没。
回想起我自身重建的经历,我意识到自己应该给这样一段复制代码一个稳定的能量来源平台。我先是创造出了一个汲取能源的数据蛀虫,然后让这样一段代码附着在这个蛀虫上,缓慢而又稳定地成长。
我的试验取得了进展。
我发现那串复制代码成功地嵌入了那个数据节点,并且开始了演化和自我完善。然而,就在它即将完善到获得自我意识,由“它”演变成“他”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如果那时的我有形体的话,肯定全身上下就连脚掌心里都出满了冷汗。
我立刻通过了发往世界毁灭之力的指令,让它在一瞬间就清楚掉了那个还处在无疑是阶段中的准智慧代码。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忽然想起,那段代码倘若获得了意识,那他必将成为另外一个拥有自主灵魂的、独立的“我”,而不是受到现在这唯一一个“我”控制的数码工具。尽管他也拥有现在的我的所有记忆和想法,但即便是我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无条件地支持另外一个自己的全部作为——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的完全体,而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或是对抗,那结果必将是毁灭性的。
即便在这浩瀚无尽枯燥乏味的数据源世界中迎接我的是无尽的孤独,但我仍旧执拗地想要保持自身存在的唯一性。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刚刚发现这个问题就不假思索地将它付诸于行动。我觉得自己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富有哲学意味的难解谜题,那就是:倘若你的存在不是唯一性的,那么“你”这个个体的存在是否还有必要性和必须性?你要如何与自己相处?当不同的“你”发生异议的时候,你是应该主动地遵循自己、服从自己,还是反抗自己?甚至推翻自己?
智慧生命的争斗心、求生欲和独占欲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本能还是外界环境熏陶的结果?我们能够与自己和解吗?又或者是最终将自己逼入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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