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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听不出这句话里的预告,只觉得他在承诺自己不会冲动。现在回头看,那些慢吞吞讲出来的答案,每一个都像是事後回顾时才显影出来的伏笔。
灰sE地带的温暖,就是这样形成的。
不冷,也不完全热。有时候你甚至会以为那就是刚刚好的温度,是最适合生活的状态。直到某一天,你开始意识到,原来这种温暖之所以不会烫伤人,是因为它刻意待在「不会需要负责」的范围里。
而我那时候,还只觉得,能有人和我一起吃饭、一起下班、一起在楼梯上分一颗饭团,已经够好了。
我还没发现,这个「够好」,其实也有保质期。
那段日子像是进入一种半醒的状态。醒着,但没有真正醒;活着,但也没有真正前进。我上班、加班、整理桌面,他偶尔等我一起吃饭。有时候我们走去粥店,有时候去面摊,有时候只是站在便利商店的冰柜前,各自挑一个便当。选择越简单,我们越能靠近。像是在避免难题,也像是在默契里生存。
我没有刻意数过我们吃过多少次饭,也没有记录哪些日子他说「我等你」。我只记得,每次他说这句话时,我都会在心里写下一张无形的便利贴。那便利贴不代表期待,也不代表承诺,而是一种让生活b较容易度过的工具。就像人会在雨天收衣服,在天热时喝冰水。你知道那不是命运,也不是Ai,可你仍然感谢它出现。
有时候我在捷运上看着玻璃倒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我好像不是在经历什麽,而是在延长。延长一段「还不错」的关系,延长一种「可以接受」的日常。延长到即使没有答案,我也不觉得痛。甚至有人在旁边的时候,我也不特别期待那个人变成什麽。只要他还在,我就可以继续走路,不需要加快,也不用停下。这样就好。
但是好多久。
我越来越习惯加班到夜深人静,再跟他一起从茶水间走到电梯口。下楼的时候,他有时候会问:「今天想吃粥还是饭。」我总是回答:「都可以。」我们就默契地往同一条巷子走。巷口灯有时坏掉,有时闪着,有时把桌面照得像无声舞台。那画面让我觉得平静,也让我觉得害怕。因为我开始发现,自己好像在用日常,把问题延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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